同态复仇 (第2/2页)

的，你送人东西也只送你喜欢的是不是？还有那个镯子，那不是普通的小玩意儿吧？可别折煞我了，下次还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什么重要物件儿，你拿着玩儿吧。”

    易荧荧后来见她戴了一回那镯子，脸上的表情走马灯似的变幻莫测，回去就跟她妈发脾气：“那可是他mama的东西，是淮州哥主动给的还是她偷的啊？那丫头谁啊？她配吗她。”

    帝王绿的玻璃种手镯，没有一丝杂质和瑕疵，外形饱满厚实。

    类似的品相，曾经拍出过上亿的价格，市面上基本没有。

    她只在拍卖会上见过。

    他就这么给了程仪。

    转眼又入秋。

    日子过得无波无澜。

    望淮州八月底突然没影，消失了一阵儿。

    再回学校是深秋。

    他站在台上拿着话筒，底下乌泱乌泱全是人。

    一身正装，气质出尘。

    她坐在台下，第一次隔这么远看他，觉得她憔悴了不少，整个人也看起来不大高兴。

    她是不怎么出现在这种场合的——学校好几个学术报告厅，她从来没进去过，她也实在没什么学术热忱和天赋。

    所以每次路过活动宣传牌，上面字体加粗，着重强调这回学校又请了哪些业内大佬，哪个领域里的权威专家，她都没仔细看过，她通通没兴趣。

    但是无意中看到望淮州的名字出现在宣传栏的底部，她还以为自己是太累，眼都花了。

    快下雪的时候，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妈。

    她说好。

    那天天气预报说会下雪，她就带了伞。

    那块墓碑每个字都被涂上了金粉，碑前放着新鲜的花。

    望淮州垂眸，轻轻抚摸她的名字——贺芝。

    忽然鼻尖有冰凉的触感，下雪了。

    他的伸手去接，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来，他说，妈，对不起，十二月没有栀子花。

    这是她离世的第二十三年。

    望淮州从来不吃巧克力，不是因为他讨厌甜品，而是因为，在他八岁那年冬的一个清晨，他做了噩梦，发了疯似的把他妈摇醒，哭着说mama，我要吃巧克力。

    那天大雾弥漫——睡眼惺忪的女人走入那大雾之中，再也没能回头。

    午间新闻报道——我市今晨发生一起交通事故，两车相撞，两死一伤。

    他当时还听不太懂这则新闻的含义，只觉得mama去的太久了，怎么还不回家。

    但是可惜，他对她的称呼永远停留在了“mama”，而没来得及变成更成熟一些的“妈”。

    世事一场大梦，人生几度秋凉。

    程仪总觉得这几年快得似风，像一场梦。

    她把他抱进怀里，说望淮州，我会尽量陪着你。

    他用力圈紧她的腰，说你真能说话算话吗。

    其实过年那会儿望淮州还教她考过一阵子雅思，算不得教，因为他当初出去读高中的时候考的是托福，并且过了这么些年了，他的英语能力根本不是从考试里锻炼出来的。

    但是程仪老是打趣他，管他叫恩师。

    嗯，他在程仪那儿身份还挺多样的——金主、恩师、床伴.....

    反正听起来都不大正经。

    说到考雅思这一茬儿，他顺口问她想去哪个学校，没等她回答，他说，宾大吧，怎么样，我母校，挺不错的，我给你弄推荐信。

    她点点头说嗯。